新世界群像 ‘意难平’ 过日子甜向（Ⅲ）
涉及：海耳 冯铁 天丹
自打那日徐天和田丹的婚礼之后，铁林总冷不防想起来那天晚上冯青波含糊不清的回答，胸口堵着一团气一样，憋得慌。
但是这气也没堵多久。
隔了几日，春暖了，几人出去踏青。
田丹穿一件小薄呢子外衣，笑眯眯地往荒野里看，“草色遥看近却无，”她眯起眼睛对徐天说，“古人诚不欺我。”
徐天接不上什么话，只管冲她乐，他希望自己带着那个莱卡3d的照相机，可是没有。
他就仔细地看啊，那个姑娘，站在阳光底下，额上有几缕碎发被风吹得飘摇，太阳光把她整个人都照得发亮。
照片哪有记在心里管用。
小耳朵盘腿坐在了地上，一会儿看看天，一会儿看看地，一会又看看徐天他们两个。
“想什么呢？”金海问他。
连翠华不语，只是伸手揪地上的草。
金海就蹲那瞧着他，瞧着他手里断成几截的草。
不一会儿，那小人儿好像哭了，又好像没有。
金海掰过他的肩膀看他，眼睛红的。
“怎么了这是”金海柔声问他。
那边的铁林看见笑盈盈的田丹和傻笑的徐天，日常哄人的大哥和日常随便耍脾气的小耳朵。回过身问冯青波，“咱们两个算什么。”
他的声音有点抖，这问题问的一点底气也没有，偏偏还要装出一副无谓的样子。他耸耸肩膀，眼看向别处。
他不知所措时候就会这样做。
冯青波好半天也没有说话。
“你说话啊。”铁林的声音真的在抖，这算什么，他在心里问自己，发生的这一切都算什么啊。冯青波，天上的人，怎么偏偏就看上他了，是不是玩腻了随便就扔在哪了，像个破布娃娃一样。
小耳朵看了金海半天，哑着嗓子说，“金海，跟我你委屈吗。”
“说什么呢你？”
“外人面前咱们两个什么也不是。”小耳朵接着说，“我不会做饭，也不会生孩子。”
金海看着人的眼睛，“第一，是你跟我，二，我不委屈，三，你是个男人也不耽误我稀罕你。”
说完了直接把人揽怀里，亲了额头。
田丹看这边俩人腻歪上了，拉着徐天儿去爬草坡了。
微风轻划过，两年轻人站在那儿，看彼此周身都像有光。
冯青波低着头，半晌，他对铁林说，“铁林，我有话同你讲。”
铁林只是盯着他。
爱那个字眼儿太沉重，他不愿意说，也不明白自己是否可以爱人。
“你知道，我在孤儿院长大，”冯青波缓缓出了一口气，仰头看着天上说，“我也不太明白爱是什么样的。”
“我把一颗心给党国，人活着总得为点什么。”
“好像那就能填补空洞。”他拉起铁林的手，放在自己的胸口，“在这。”他说。
“现在呢？”铁林问他。
“你住在这里面。”冯青波沉声说。
铁林眨巴了一下他那双大眼睛，他没想过冯青波会这样说。
“铁林，你愿意同我在一起吗，无论贫穷还是富有，健康还是疾病。”冯青波从怀里掏出了一枚戒指。
铁林愣了一下，然后点了点头，他伸出手，冯青波给他戴上。
“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。”田丹说道。他们几个人不知何时都站到铁林了周围。
春日里，阳光正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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