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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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世界群像 ‘意难平’ 过日子甜向(Ⅱ)

涉及:海耳  冯铁  天丹  

人物:长根  十七


开春了,日子走的也快了,白日一天比一天长(zhang)。

黎明来得早,傍晚也拖长。


徐天和田丹的婚定下来了,三月廿八,是个好日子。

那天田丹穿一身红衣裳,是全北平城最好的工匠做的,正合她身。

红色衬她。

田丹是红色的姑娘,有信仰,年轻的血液是热的。

徐天咧着嘴笑,看他的新娘。


金海和耳朵送了他们一套茶具做贺礼,冯青波和铁林送了一对盆景。

铁林一边儿帮着招待客人,一边儿跟冯青波说,“今儿可真有排场了,赶明儿咱招待,也得办成这样。”

“都依你。”冯青波手里的活没停,柔声应了他。


“金海儿。”小耳朵看金海和长根站那儿聊起来了,一下子就翻了醋缸,明着不能说,且等他找个别的由头。

“翠儿,上这儿来。”金海冲他摆摆手。

小耳朵还是去了,生气归生气,不能让金海在外人面前没脸。

金海看他过来顺手揽住了人,“长根,这是连翠华。”

长根站他俩对面,愣了有两三秒,半天才说出来一句,“连先生好。”

“叫我小耳朵就成,您是长根吧,常听我家金海儿说起您。”这句我家说得是不痛不痒一带而过,实际上小耳朵说了那么一大串就为了说这两个字儿。



田丹说了,新世界的青年不兴老祖宗那一套,也不兴洋人那一套,办了结婚证,宣了誓,再请大伙儿喝酒,事就算成了。

徐天都听她的。

那天晚上她坐灯光底下,一边说一边在桌面上比划,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,浅浅的梨涡,鹿似的眼睛,那笑可真是甜到人心里了,徐天坐她对面儿,登时就想,往后甭管怎么着,这姑娘我得让她笑。


酒还没喝热闹,院儿外来了个人,他走进了院子里,人们喝酒吵闹的声音渐渐平息了。

年轻人生一张团脸,眉目清秀的,他手里攥着一把花,都是红的。

“这是我的贺礼。”他把花轻轻放在了门口,好像那是一个婴儿,一个新生的,脆弱的婴儿。

然后转身走了。


那花儿也看不出是什么花,芯子细长又弯曲,从花瓣中央生长出来,没人见过那样的花。


“曼珠沙华。”长根喃喃地说,“佛经里记载,曼珠沙华,花开不见叶,出叶不见花,生生相错。”

“什…什么华?”铁林儿这会正端一小碗花生米站门口,听见长根说,就接了话茬,“这花儿谁送的,怎么还给扔地上了,怪好看的还。”

徐天这时候从屋里走出来,看见地上放的花,他没见过这种花,可心里隐约觉得不痛快,问了旁人花是谁送的,听完之后二话没说就给扔到了炉子里,“真晦气。”他嘀咕了一句,但到底是大喜的日子,没人不高兴的。


闹了一小天,晚上兄弟几个又喝酒闲话了会,就各自领着自己媳妇回家了,怎么说也是徐天和田丹的好日子,总得给小两口留点自己的空间。

回去的路上,铁林有点喝多,半个人都挨在冯青波身上,“青波,徐天和田丹都结婚了。”

你什么时候娶我啊。

“铁林,往后日子长着呢。”冯青波只说了这么一句。

铁林忽然觉得这晚上还是有点凉,酒也醒了一点。他猜不透他在想什么,索性不猜了。

冯青波在这,还想别的做什么。


“今天跟长根说挺欢啊。”小耳朵还没等到家就跟金海翻旧账,不过这么说也算是新账。

“生气了这是。”金海斜着瞄人一眼,看看是真生气假生气。

“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啊。”

“就是啊,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啊。一会回家了,咱俩再好好儿研究。”

“去你大爷的金海儿”连翠华脸一扭,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人。

金海直接把人揽怀里,小人儿挣了挣,任由了。



注释(节选自百科词条):曼珠沙华,表示无尽的思念,绝望的爱情,天堂的来信。又称彼岸花,是开放在天国的花。也是唯一开在黄泉路上的花。“彼岸花,开彼岸,只见花,不见叶,生生相错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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